电子烟“通配大战第一案”：“假货”还是“平替”？悦刻起诉维刻索赔520万

   文章来源：21世纪经济报道
   作者：诸未静
   实习生：李紫瑄
   编辑：曹金良

电子烟龙头悦刻正发起一场针对同行的“通配大战”。

近日，悦刻母公司雾芯科技以维刻违反《反不正当竞争法》及相关规定为由，主张维刻品牌名，以及其生产的“通配烟弹”对公司造成了侵权，请求法院判令维刻立即停止侵权并消除影响，同时赔偿经济损失520万元。

据中国审判流程信息公开网显示，该案已于6月2日经广州市南沙区人民法院立案审查通过，并于6月3日移送审判庭。至此，游走在灰色地带的“通配烟弹”现象被推至明面，此案也将成为电子烟行业内的烟弹第一案。

关于诉讼纠纷，维刻方面回应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，相关指控毫无根据，已委托律所积极应诉。

从整个电子烟市场来看，在“假货”与“平替”之间摇摆的通配烟弹是否违法？不断壮大的通配烟弹产业又会否对品牌商造成伤害？

国内电子烟“通配烟弹”第一案

“类比剃须刀，电子烟烟杆如同刀架，烟弹则是刀片。”电子烟爱好者曹一（化名）向记者解释，基于这种原理，烟杆的使用周期较长，而烟弹的更新频率相对较高，也就催生了“通配烟弹”这一市场需求。

基于此，具有复购性质的烟弹，是电子烟品牌的重要收入来源之一。

诉讼书显示，悦刻方面认为，维刻的通配行为本质上属于攀附他人品牌、产品商誉，是一种“仿版”行为。维刻及魔刻显然意在攫取他人劳动成果，其相关不正当竞争行为给雾芯科技造成了损失，应当承担赔偿责任。

此外，在未经许可的前提下，被告方维刻及魔刻大规模生产与RELX悦刻相关型号雾化杆匹配使用的通配雾化弹。且维刻产品在营销过程中使用“悦刻通用烟弹”“悦刻与维刻的烟弹可以通用”等话术，借悦刻品牌知名度吸引消费者，获得不当利益。

同时，维刻借悦刻的品牌知名度和商誉，获取了更多交易机会。这种违反诚实信用原则及商业道德的行为，不但会使雾芯科技蒙受商业利益的损失，客观上还破坏了电子烟市场的创新激励机制，扰乱正常的市场竞争秩序。

悦刻是中国第一家上市的电子烟品牌。今年1月22日，悦刻母公司雾芯科技正式在美国纽交所上市，股票代码为“RLX”。根据招股书，悦刻2018年、2019年、2020年前三季度的收入分别为1.33亿元、15.49亿元、22.01亿元。

此次，雾芯科技以维刻和魔刻违反《反不正当竞争法》及相关规定为由，请求法院判令维刻立即停止侵权并消除影响，同时赔偿经济损失520万元。

针对诉讼纠纷，维刻方面回应21记者，维刻在品牌视觉和识别度上与悦刻有着明显不同。一直以来，维刻严把产品质量关，对每批次产品进行第三方检测，拥有权威检测报告。

维刻公司2014年于深圳成立，曾用名是“深圳市樱桃电子商务有限公司”，于2019年4月变更企业名为“维刻”。据其官网介绍，目前已在国内开设500多家专卖店，覆盖25省83座城市，专卖店还覆盖海外5个国家20座城市，发展同样迅猛。

是“假货”还是“平替”？

那么，维刻是否生产了悦刻“通用烟弹”？

维刻相关负责人回应21记者，维刻和悦刻的部分烟弹是可以互用在彼此的烟杆上，但双方在烟杆的功率、烟弹的雾化芯等方面完全不同。他表示，用户选购维刻产品，是基于对产品品质和体验感的认可，而并非对两个品牌产品混淆不清。

浙江垦丁律师事务所联合创始人王琼飞律师认为，电子烟的基本原理较为简单，主要由烟油（含尼古丁、香精等）、加热系统、电源和过滤嘴四部分组成，通过加热雾化产生具有特定气味的气溶胶供大众使用。烟杆部分一般包含了加热系统、电源以及过滤嘴，而烟弹部分则包含烟油。正是由于电子烟产品的技术门槛较低，电子烟相关市场中的经营主体才愈发增多。

“尝试过一次通配，那个烟油的味道很刺激。”据曹一观察，目前市面上大部分的通配品牌除了线下门店和电商渠道，大多会走微商模式，主打低价策略。此外，通配烟弹可以让电子烟消费者选择到更多的口味，也是其日益发展壮大的原因。

21记者梳理发现，中国的维刻、Max迷雾、绿萝、麦克草本、元气、柚子，美国的WDG，都是目前较受欢迎的通配烟弹品牌。而他们的适配对象，大多以悦刻这一头部电子烟品牌为主。

不过王琼飞强调，部分产品质量更高的电子烟的技术门槛却不低。以雾化技术为例，电子烟使用到的雾化技术有很多，常见的是棉芯加热、多孔陶瓷芯加热、金属网格加热等。市面上较多采用的是多孔陶瓷芯加热技术，这一技术下，若想达到加热温度可控且雾化杂质较小的状态，是十分难得的，“仅一些电子烟大厂商愿意研发更高的雾化芯工艺。”

如何避免“被通配”？

悦刻方面向21记者提供了相关专利数据。截止2021年4月，雾芯科技已申请专利突破550项，其中发明专利申请超200项。相关负责人介绍，专利申请覆盖电子雾化器设计、雾化液配方、电控、智能化、释放物安全和防止未成年人购买等各个方面。

站在被通配方的角度来看，如何规避“被通配”的风险，亦是值得讨论和研究的话题。

通配、山寨烟弹是电子烟行业长久以来的痛点。去年4月，美国电子烟品牌JUUL起诉了一批山寨通用烟弹厂商，根据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（United States International Trade Commission，USITC）的法令规定，这些山寨产品被禁止出售或进口到美国。

在JUUL赢得诉讼的同时，JVE非我率先在国内发起旨在打击通配假货的行动，并推出“官方正品售价永远比通配假货便宜一块钱”的政策。

王琼飞认为，在专利方面，被通配方应当尽早布局，积极申请相关专利，且尽量通过各种方式提高自身产品的不可替代性。此外，被通配方也应做好相关商标的申请布局，从而实现自身产品的全方位保护。

苹果公司的保护措施或可为参考，其数据线产品中增加了“WFI”认证技术，未获得该项技术授权的数据线便无法适配于苹果手机，此举使得通配厂商无法在未获得苹果公司的授权下生产“通配数据线”，从而实现了苹果数据线的不可替代性。

“针对电子烟行业这一领域，鉴于其新颖性以及特殊性，生产并销售通配烟弹的行为应当被尽快定性，以对相关市场内的各主体起到引导作用，从而达到规范市场的目的。”王琼飞说。